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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ncial Secret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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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沙與我

上週末,我和家人出席了母校喇沙書院的舊生會周年聚會,跟三位帶領喇沙多年的修士和眾師兄弟聚首,一起話當年,唱校歌,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我在1985年開始在母校喇沙書院教劍,到今年剛好三十年。三十年來,劍隊的工作除了讓我可以維持運動習慣,也是我在工作以外,最重要的心靈寄託之一。

周年晚會當晚,喇沙劍擊隊難得「N代同堂」,我第一代的學生,如今都已經是四十開外的爸爸了。

移民美國之前,我家住在西洋菜北街,每天早上上學、下課回家都是走路;回流香港之後,我仍然是喇沙「街坊」,住在界限街附近。我十分感激彭亨利修士和朱永斌修士。彭修士擔任喇沙小學校長長達27年,是我的小學校長,後來也讓我兒子到喇沙小學插班,朱修士則是中學部校長,是他批准我在周末負責訓練劍隊。自此之後,舊生、家長和教練的三重身份,讓我和母校維持非常密切的關係。

當我還在大學唸書時,已經有參與教練工作,當過幾年助教,當年我甚至考慮過轉做全職。這個想法最後雖然沒有實現,但命運卻帶領我回到母校教劍。喇沙劍隊的一套訓練方式,還是我當年在麻省理工劍隊使用的一套,這套方法讓MIT劍隊有不錯的成績,成員之一Johan Harmenberg後來還拿了奧運金牌和世界冠軍。我有機會將這套方法帶回香港傳授給年輕一輩,總算沒有白費當年的一番苦功。

這張相片拍攝於80年代,圖中的三位劍手,都有出席上周的聚會,你能把他們認出來嗎?

八十年代,劍擊在香港中學界頗為冷門,喇沙的劍手都是在體院前身銀禧體育中心受訓,或由高年級學生負責指導,直至我接手,劍隊訓練轉為校內為主。由於學界對手不多,我們很快就打出了成績,主要對手是基智中學和後來進步神速的男拔萃,後者後來更成為了我們多年的強敵。

認識香港學界運動比賽,都知道學校之間競爭非常激烈,喇沙和男拔萃之間的競爭,更成為兩間學校傳統的一部份。從成人的角度,或許會覺得年輕人「乜都爭餐死」是幼稚無聊,但我作為過來人,卻深信這些競爭,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部份。通過運動、音樂和其他文化活動的良性競爭,年輕人可以不斷挑戰自我,發掘潛能,體會何謂體育精神;而他們在過程中學習合作、奉獻,在個人和團隊層面建立身份認同,和隊友之間建立一生不渝的真摰友誼,相較於獎牌和獎狀,這些東西對個人產生的影響就更為深遠。

喇沙曾經贏過11次學界劍擊總冠軍,在2011年更曾贏得第一次「大滿貫」。

喇沙劍隊出產過不少香港青年軍,獲選入港隊的也有幾位。他們後來雖然沒有以劍擊為志業,但大都轉做了教練。部份人留在喇沙擔任我的拍檔,也有人些在劍擊學校授課。今時今日喇沙劍隊的教練團包括了八十年代的第一代劍手,和2000年後畢業的新秀,大家每個周末會一起習訓,學界比賽進行期間,出席的教練人數,有時比參賽劍手還要多,在比賽場內頗為突出。喇沙之內,同類的「傻佬」遍佈田徑隊、泳隊、足球隊等校隊,這些舊生教練願意在畢業後不收分文貢獻母校,背後的推動力就是一個字: brotherhood。

每當我置身舊生圈子,無論是叫口號或者唱校歌,都令我覺得喇沙仔對學校那股近乎狂熱的歸屬感,和近年流行的所謂「本土」意識有着不少共通之處,兩者都是對本身的身份、傳統和文化,有着強烈的感情和自豪感,這種情感,大至國家民族,小至一間學校,都會存在,亦不只限於所謂傳統名校。在喇沙圈子之中,這種感情和自豪感會轉化為一種正面的動力,推動每一代的喇吵仔願意為母校作出無私貢獻。我相信這一種感情和自豪感,同時存在於所有香港人之中,我們對香港深厚的情感,同樣可以團結成一股正面、具建設性的力量,推動香港變得更好,讓香港整體都能夠得益,而絕對不止於一種封閉式的、消極的、甚至是具破壞性的保護主義。

December 27,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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