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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ncial Secret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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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期預測

一如往年,我在今年的聖誕後,開始了一個星期的休假。與其說是假期,不如說是「閉關」,讓我可以留在家中撰寫明年的財政預算案,事關上班的日子實在太多會議和事務纏身,沒有機會集中精神,為來年的預算案做一點準備和規劃。

上星期的網誌,我解釋了成立「房屋儲備金」的用意,並提到在未來三個財政年度,政府帳目應該可以維持「年年有餘」。這個訊息在社會引起了一些討論,有朋友指我一改過往的保守性格,突然「轉性」變得樂觀,就此我想回應一下。

首先,我要指出我並沒有「轉性」。出任財政司司長多年,我仍然相信政府需要審慎理財,量入為出。不少外國政府近年因為債務問題出現金融和管治危機,令我更相信穩健的財政,不單是一份亮麗的帳目,它的影響可以是更加廣泛。

上星期,一班「少年財政司」來到政府總部,向我提交了他們對明年財政預算案的建議,內容非常豐富。

至於「年年有餘」的說法,其實並不是我個人的猜想,事實上,政府的收支未來是盈是虧,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未來三年,年年有餘」,其實是根據財政預算案中的「中期預測」(Medium Range Forecast,簡稱MRF)推算。每份預算案的「中期預測」都是公開資料,當中包括我們對未來五年政府經營帳目、非經營帳目、綜合帳目、盈餘或赤字,和財政儲備各項帳目的預測。

有熟識政府運作的記者朋友十分細心,發現「未來三年,年年有餘」,與我在今年預算案的說法有差異。我在預算案中是這樣說的:「在二零一五/一六年起的四個年度,我估計經營帳目會每年錄得盈餘;雖然隨着多項大型基建項目進入高峯期,非經營帳目會出現赤字,但是我預計除了二零一五/一六年度外,綜合帳目仍可在其餘年度錄得盈餘。」

根據今年的中期預測,我們預期在2015/16至2018/19的四個年度中,除了2015/16年之外,其餘三個年度都會錄得綜合盈餘。至於2015/16年度如今為何「由虧轉盈」,主要是因為我們原本預計500億元的醫療融資開支,會在15/16年度出現,但按照剛公佈的醫保計劃,明年的醫療融資開支應會低於原來的預算,改變了我們對該年度帳目收支的預期。

過去公佈預算案,較少人會留意收錄在附錄內的MRF。MRF其實是一個非常有用的規劃財政工具,它反映政府對未來五年經濟變動和政府收入的預測,並按照收入增長預測,就短、中期的開支進行規劃,從中我們可以粗略地掌握政府未來五年的收支情況。特別值得留意的是,我們在編撰MRF時,有為未來的經濟環境作出一些假設,其中最重要是「經濟趨勢實質增長率」。在今年的預算案,這個數字假設為3.5%。換言之,我們在中期預測之中,已經預期政府每年的收入會有相應增長,可以用作增加新服務和提升現有服務水平。

有朋友會問另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今年初已經預計未來會出現盈餘,為甚麼我早前又會要求庫務科在政府內部推動所謂「0-1-1」的節約方案?

「0-1-1」方案雖然是政府內部財務安排,但在坊間亦有一些討論。所謂「0-1-1」,就是指各個政策局和部門在2015/16年度起的三年,財政封套開支需要節省2%,而為了令他們更易達標,他們可以在第一年不作扣減,留在2016/17和2017/18年兩年的財政封套, 分別節省1%。

「長遠財政計劃工作小組」在今年初發表報告,建議政府分別在開源、節流、儲蓄三方面做點功夫,改善公共財政的可持續性。我認同政府有責任先做好節流工作,遂決定推出「0-1-1」方案,而庫務科亦向各政策局和部門清楚解釋,推行方案的目的,是希望他們可以審視各個開支項目,重新訂出優先次序,研究如何節省不必要或過時的開支,務求令公帑能夠更有效地運用,而節省下來的資源,可以投放在新的項目上面。這樣不時更新財政規劃,不單只是在財政緊張時適用,在財政寬裕時,亦同樣值得推行。

另一個大家關心的題目,是「長遠財政計劃工作小組」在今年初作出的報告,指政府的財政有可能在7至15年間出現結構性財赤,與我上星期所指的「未來三年,年年有餘」,似乎存在矛盾。

其實,兩者的分別是明顯不過的,並不存在矛盾。預算案的「中期預測」,只是對未來五年政府收支情況的推算,當中只包括已經落實的開支項目,並未包括新項目。而小組的報告,則是對遠至2041/42年度的財政狀況作出推算,年期遠較五年為長,當中亦有預期政府會繼續增加新服務。簡而言之,「中期預測」和「長遠報告」之間的差異,只說明即使未來三年有機會錄得盈餘,不代表政府的財政,長遠都會同樣健康。

「中期預測」和「長遠報告」有一個共通之處,都是指出在今屆以至下一屆政府在任期間,我們的財政狀況都是相對健康,有條件為一些重要的公共政策,及早作出財政規劃,我較早前宣佈成立「房屋儲備金」就是一例。但同時,作為財政司司長,我亦不可能因為在任期間財政充裕,明知將來環境可能逆轉,亦不及早作出準備,防患於未然,這對於香港的長遠發展,是極不負責任的做法。

還有三天就是2015年,我祝各位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December 2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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