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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校:史岱文森高中

兩星期前,我在港重會一位讀高中時的舊同學。這是我們在高中畢業後四十多年來第一次再見面。我們大家都不約而同有禮貎地說大家的容貎一點都未有改變,在滿頭白髪之中,依稀仍然可以看到當年年青的臉孔。這位同學讀書時的成績不算是特別「標青」,但如今頗有成就,他的日常決定可以改變世界的命運。

他是Eric Holder,美國奧巴馬政府的司法部長。他是在前往北京訪問途中到香港來的,我們百忙中在當日近傍晚時分撥出時間,在他入住的酒店裡,在眾多保安人員簇擁中,一敘舊情,回憶當年在紐約讀高中時的難忘歲月。

對於 Eric Holder 今天的成就,我一點也不驚奇。或者可以這麼說:我們那家高中的任何一位同學,尤其是少數族裔的同學,幹出一番成就來,我一點也不驚奇。你可能認為這個說法太誇張了;可是Stuyvesant High School (史岱文森高中),確實是一所非常特別的學校。

一九零四年成立的史岱文森高中,在紐約以至全美國都頗有名氣,特別是在數理方面,單是出過四名諾貝爾獎得獎者,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其他校友名人更不計其數,到各著名大學升學的同學更佔相當大的比例。它每年畢業禮請來的演講嘉賓都大有名堂,前總統克林頓也曾應邀出席。Eric Holder 也有一年去了演講,可見他的成就是得到母校的肯定。

Eric在跟我見面時,曾經向我重提,我們一起畢業時,他的成績只屬中游,在七百多名同級學生中排名在成績最好的一半人之後。那年考第一的同學所得的高中三年總平均分,我還記得清楚的,是96分,Eric的平均分是90分以上,但他已記不清小數位後的數字了,只與第一名差幾分。

我的成績比Eric好不了多少,亦未可以考到頭10%之內,而10%的門檻是當時考入一些較有名氣大學的基本要求。所以在麻省理工的同學中,我是其中少數不是讀高中時考全班第一名的。可見,我們同學之間的競爭是多麼激烈。排位計到小數點後的兩個位。然而,就是這樣的「中游」成績,已足以讓Eric Holder 進入常青藤系的哥倫比亞大學,成為一位傑出的律師。

競爭這麼激烈,是因為能夠入讀這家高中的都是應該有一定能力的學生。收生的標準是絶對簡單的,任可門檻都不存在。考生只要就每年只考英文和數學的SHSAT (Specialized High School Admission Test),即特殊高中入學試,將所有應屆學生考取的成績排名,學校會收取排在前面的七百多名。這可說是一個相當公平的制度,但取錄條件只用成績來劃界線,亦有人認為會出現不公平的地方,因為它沒有充份考慮學生背景、初中學校的資源、個別同學的準備能力,甚至考試設計本身亦可能存在種族的偏差。

當時以我來到紐約只有一年以及過往的成績和讀書的態度,我被取錄不單令我的父母感到喜出望外,我自己亦感到驚奇。隨着我入學後,我的三名弟妹都是應考入讀該高中的,而他們的成績都是比我好得多。這所學校離我當時的家不遠,每天還可以步行上學,十足一所當區的鄰里學校。

在我讀中學期間,史岱文森高中的學生以猶太人居多,應佔八成多的大多數。華裔可能是第二大的學生組別,西班牙裔及黑人的數目都很少。Eric是班裡寥寥可數的黑人同學之一。這樣的種族構成,曾經在紐約市民中,尤其是少數民族社區中,引起很大的爭議,覺得收取入學制度對少數族裔不公平,要求改變入學標準的呼聲曾經很強烈。最後,市議會要通過立法來維持只以特殊高中入學試成績收生的傳統做法。據我了解,如今包括華人、韓人等組成的亞裔學生越來越多,可能已變成大多數了。

另一變化是,我們就讀時的史岱文森高中還是全男校;在我畢業後,它收取了第一批14名女生。如今,它已經是一所男女中學了。我不會感覺奇怪現時的女生會比男生的數目還要多。學校在十五街的舊校舍規模小,設施絶不完美,體育室只是在地庫浴室旁的一個大房間,實驗室更加簡陋,圖書館亦不完整。每班上課學生不少過45人,絶對不是我們現在熱烈討論的小班教學。學校今天已經從十五街的舊址搬到曼克頓下城區的一個較以前大很多倍的二十一世紀設備完善的新校舍,不再面對缺少資源之苦。

史岱文森的取名,是為了紀念紐約歷史上一位名人,就是荷蘭殖民地 ─ 新阿姆斯特丹時的總督Peter Suyvesant。史岱文森很重視教育,他有一句名言:Nothing is more important than early instruction of youth (及早向青少年施教,比什麼都重要)。我是他的遺教的得益者之一。

October 3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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